买书的人是可爱的
一个三十多年前的美女学生发来微信红包，订购我的两本即将出版的《毛板船》。
这红包要不要接？
虽然三十多年没见面了，毕竟师生情份还在，难道我好意思收这百十元书款？
我们新化农村有句俗话：“亲戚莫接钱，接钱人义断”。要帮忙也好，要什么物资也好，要长时间地帮助做某一件事也好，要来麻烦吃饭睡觉也好，亲戚之间是不能收钱的。若是收了钱，情义就会断，形同陌路之人。或者表面客气，内心则冷冰冰的。
受这种观念的影响，很长一段时间，我出的新书都是免费送人的。有时来了一窝朋友，也是人手一本。有时到一个单位给文友送书，看到文友的同事、领导，不送不好意思，于是又是人手一册。手头没带这么多，赶紧到车子尾厢去拿。送了书还要签名，请人家“教正”。有时一些小老板打电话，说“我这里有几个朋友，你带几本书来，一人送一本吧！”有时与领导在外面办事，外面的人知道我出了书，本来要买，领导说：“一人送一本吧！”
自费出书也就印个千把本，这样送真的不经送，往往送出七八百本，卖的只有一两百本。书号费印刷费贴进去好几万，根本收不回来。
书，在人家眼里，是不值钱的东西啊！
孔乙己有句名言：窃书不算偷。
而现在，社会流行索书，一开口就是：你的新书出来了，要“送”我一本啊！好像新书出来，天经地义就是“送”的。他们也许觉得，索书是“雅索”，是不必付钱的。这跟孔孔乙己的“窃书不算偷”其实如出一辙，反正认为书不值钱。
而出书的人呢？当然觉得人家是“雅索”，当然不好开口要钱的。于是只好有求必“送”，尽管内心里有一百个不情愿，但还是只好哑巴吃黄连：送！
这可能就是文人穷酸的原因吧。
自从写了《随园流韵——袁枚传》以后，我也开始变得坦荡地营财了。别人问我要书，我笑道：“我没书啊，出版社只给我8本样书，送到市里评奖用就全部用完了。”这是实话，并且我要求评完奖之后将书退给我，相关人员是签应了“破例”的，我才参评。
索书的先是一惊，继而一楞，继而显出无奈的表情来。于是，我表示帮他到手机天猫、淘宝上买，当面付款给他看。这下，他也不好意思不付钱了。
有了这样的经历，我开始不再送书，理直气壮、坦坦荡荡地卖书。但我还是实行优惠：在图书不打折的前提下，免费寄书。这等于每本书优惠了十元以上，不也等于打了折吗？
当然，那些看免费书看惯了的，那些“雅索”索惯了的人、那些只看书的封面、只掂掂书的厚薄的人是不会买书的。他们坚守一条：你不送，我就不看。
真的不看吗？其实也看。
有一次我在娄底碧桂园图书城，看到我的《随园流韵——袁枚传》被翻得内页全变黑，白色的精装封面都被摸黑了。
但我，却是坚持不送了。送书，我觉得是自我作贱，是自毁尊严。当人家把你的书淡漠地放到一边的时候，当你在废品店看到自己的书的时候（当然我还没看到过，但不敢保证没有），当你发现送给别人的书人家根本没看的时候，作为作者和送书人，内心是多么尴尬、难过！
送书之难，还在于难以理顺关系。到一个单位送书，送了一把手没送二把手，送了办公室主任没有送给其它科室的主任，送了科长没有送给科员，都会引起一些难以预料的矛盾。那真是自找麻烦啊。
买书、卖书、签名，这多么简单！多么有意趣！
在一个作者看来，买书的人是多么可爱！
目前，我只接受微信好友买书，反过来说，买书的人都可以成为我的微信好友。我的微信在群里是加不了的，只有看了我文章的人，才知道可以通过手机号码13973858903加到我的微信。你看，买书就成为一辈子的朋友，这是多么美好的事情！
《毛板船》的征订启事发出以来，已经有40多位朋友预订。我天天都在记挂着他们，用两个文档保存，一个保存详细通讯地址，一个作为“光荣榜”在我自己的公众号里发布。每一个人我都记得很熟。买一本书，就交到了一个真正的朋友，这就是买书的妙处。这是那些“索书”的人所无法得到的。
于是，我毫不犹豫地收下了那位美女学生发给我的微信红包。我觉得很坦荡，她也一定觉得这样很轻松。
买书的朋友，我爱你们！
附：《毛板船》预订
各位朋友：
《毛板船》将于下周开印，截止2020年11月24日上午8点30分，已有如下朋友预订，请已经预订的朋友核对是否有遗漏，还没有预订的朋友，可以通过13973858903加微信预订。开印之后预订的，很难保证第一次印刷有书，可能要等第二次印刷了。想要第一时间拥有此书，请于本周五前预订。
名单如下（以预订先后为序）：
1、莫俊（娄底）1本
2、罗保山（新化）1本
3、谢毓（湘潭）1本
4、刘登霞（常德1本
5、曾国彬（安徽）1本
6、刘惠南（北京）1本
7、童东亮（娄底）1本
8、朱思奇（长沙）2本
9、尹湘峰（双峰）1本
10、杨雁（广州）1本
11、覃萌（张家界）1本
12、彭如怀（双峰）1本
13、康娟姿（新化）1本
14、刘成（新化）1本
15、杨鹏（长沙）1本
16、杨将（广州）1本
17、肖建文（新化）1本
18、刘英杰（长沙）2本
19、邓丽萍（长沙）1本
20、袁树梅（新化）1本
21、董昉（娄底）1本
22、刘素凤（娄底），1本
23、朱菲（娄底），1本
24、山珍（娄底），1本
25、宝岛阿华（娄底），1本
26、彭逢澍（娄底）1本
27、彭共（新化民协）12本
28、晏志斌（市公安局）20本
29、童建文（冷水江）2本
30、陈宇昆（广州）1本
31、王君华（涟源）1本
32、邹让余（广州）5本
33、吴礼鑫（娄底）1本
34、汪泊雄（娄底）1本
35、曾利仁（新化）1本
36、彭龙富（娄底）1本。
37、罗治勇（娄底）2本。
38、王界明（娄底）1本。
39、袁文辉（新化）1本。
40、刘秋阶（涟源）1本
41、肖鹄（娄底）1本
42、刘颖（新化）2本
43、谢慧（凤凰）1本
44、贺卫峰（娄底）1本
45、潘震球（娄底）5本
（详细地址、电话已另保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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