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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华”与回归:兼谈创新文学网的使命

来源:创新文学网 作者:邢祖巧 时间:2021-01-23

庆祝中国创新文学网上线三周年

“我与创新文学网”主题征文之七

 

“复华”与回归:兼谈创新文学网的文学使命

——写在中国创新文学网创办三周年

文/邢祖巧

 

被鲁迅誉为史家绝唱,无韵《离骚》的《史记》,被认为是中国传记文学、报告文学的滥觞,同时,也是纪实性文学难以企及的一座高峰,如今非虚构写作的所有的努力,不过是向《史记》回归路上迈出的小小一步。

 

策源于中国之中大武汉的中国创新文学网,无疑是一座光射八方的灯塔,以源源不断的光能照亮“回归”的路。

 

2019年9月26日,中国创新文学网转载了拙作《挺立在高高的分水岭上》,记录中铁十五局承建宣鹤高速分水岭特长隧道的艰难历程。原文发表在2019年8月31 日湖北作家网和《中国报告文学》杂志2019年11月号。

 

2020年,疫情解封不久,鄂西高速公路项目群复工。一个平常日子,有同事说,有家网站发了我一篇写分水岭隧道施工的文章,但记不得叫什么网了,叫我度一下。那时,同事并不知道这篇文章早已在其他地方发表过。网上一度,“创新文学网”几个字,倏然跃入眼帘,撞疼瞳孔。好奇心更因“创新”两字被挑逗起来了。认真一看,是一个以发布“非虚构作品”为主的大型“纪实类文学门户网站”。

 

再仔细一看,创新文字网的负责人为中国知名报告文学作家邓复华先生。我不认识邓复华,但很想认识邓复华。因为,他主持创办的创新文学网,正是我期望遇见的“这一个”。

 

我是个感性的人,缘由颇深。70年前那场天翻地覆的巨大事变,让我一醒事,就缺少些理性。

 

这是一个很长的故事,但我长话短说。

 

1923年9月,我父亲5岁的那一年,孙中山派蒋介石访问苏联,学习建军经验。1924年1月28日选定于广州黄埔长洲岛上的原广东陆军学堂和广东海军学校的旧址上建立了陆军军官学校。这就是后来被称为“黄埔军校”的那座宇内蜚声的著名军事学府。

 

孙中山任蒋介石为校长,廖仲恺为国民党党代表。又任李济深、邓演达为教练部正、副主任,王柏龄、叶剑英为教授部正、副主任;戴季陶、周恩来为政治部正、副主任,何应钦为总教官。此外还有恽代英、萧楚女、聂荣臻、张秋人等共产党人担任教官。

 

1929年9月10日,蒋介石以国民政府名义,改称学校为国民革命军黄埔军官学校。1930年9月,学校停办。后来,蒋介石在南京成立中央军事政治学校。抗战全面爆发后,学校于1937年8月迁至成都。在抗日战争中,成都中央军校成了培养抗日官兵的大本营。各期毕业生,一律开赴抗日前线参战。

 

1938年秋,武汉保卫战失败,战线西移,湖北省政府及所属机关和学校陆续迁往恩施。1940年夏,宜昌沦陷,国民党统帅部进行战略调整,把洞庭湖西北滨湖地区及湘西、鄂西广大山区共80余县划分为一个战区,成立第六战区司令长官部,驻节恩施。

 

那时,湖北省主席、第六战区司令长官陈诚到西迁恩施的湖北省立第七高中演讲,鼓励青年从军。那时,我父亲即将从第七高中毕业,为陈诚所鼓动,投笔从戎,毅然报考并就学于中央军校。从此走上命途多舛、屈志辱节的人生。

 

没有在抗战中殒身的父亲,却在苟活中尝尽人间寒凉。在他行将告别这个令他恐惧的世界的那几年,饥寒交迫、贫病交加。我则从来我家审查历史反革命分子的外调人员口中,听到一些至今尚有记忆的“蛛丝马迹”。

 

第一,我父亲在成都上过中央军校,仅凭这点,他已经被打成“历史反革命分子”,盖棺论定,早已被戴高帽子五花大绑游街、开群众大会斗争过无数次。第二,反复审问的重点是到底当过多大的军官,这一点我父亲一口咬定只做过“少尉”,但是,那些干部都不相信,因为,如果是“少尉”就只能定性为“坏分子”,而不应该被定性“历史反革命分子”。第三,我父亲抗战结束就已经回归故里,手上没有内战的血债。

 

那个时候,我不知道什么是“少尉”。脑子里一直理解为“哨位”,就是放哨的岗位。为这个,我纳闷儿了好些年。直到渐渐成人,对军衔制有所了解,才知道那“少尉”是个嘛。

 

好了,这个弯子绕得有点大。接着说我为什么感性。

 

一个历史反革命分子的后代,在那个时代是没有任何前途的。升学、参军、就业、提干,都不可能有份儿。那是一种空前绝望的人生。那一类人的子女,绝不会奢望有读初中以上的学校或者当工人吃皇粮的机会。

 

读书能否识文断字并不重要,我父母亲对我的期望是能认个工分儿就行。于是,从那时起,我真正进入感性空间。小学四年级就不学数学了。用小刀把松木板子做成的课桌掏出拳头大个孔。每天数学课,我的眼睛都死死地盯着那个孔。大家一看就知道我在干嘛。我把小说翻开,用手掌托起,从下面往上贴紧那个孔,左右移动。《水浒传》《三国演义》《红旗谱》《说唐》《白蛇传》《红旗飘飘》,还有一些记不得名字的书籍,就那样被我“窥”遍。

 

记忆犹新的是,正当我走进那些文字构造的意象中,如痴如醉的时候,常常有一双大手,不经意间伸进我的书桌下,抽走我的手里的书籍,我却好长时间还沉浸在那些情节里,缓不过神儿来。这样的事情一多,老师都难得教训我了。不过,书,一律没收。

 

好些书尽管没有封面,甚至已经圆角,但都是借来的。老师没收了咋办?没有钱赔偿,就要被骂被殴。那是很遭罪的事儿。于是,一个更不好的行为发生了,“偷”。老师下课了,我悄悄尾随老师到办公室窗外,看他(她)把书搁在哪。课间操或放学列队训话的时候,我就预先躲在厕所或其他能藏得住人的地方,趁机摸进老师办公室把书偷出来。我一生就干过这一件不光彩的事,至今仍觉得很没面子。

 

1976年,我小学毕业。那一年,大队第一次办初中。只有30来个小学毕业生。在确定升学名单时,大队干部要拿下我们地富反坏右分子的子女。学校几位老师为我们求情说,就他们几个学习成绩好一点,又不影响贫下中农子女读书,就让他们一块儿上学吧。到底是乡里乡亲的,那些大队干部还真没有把事情做绝。于是,我有幸上了初中。

 

但是,初中的数学,跟我绝缘了,一刀两断。我从没用心听课,但是,每次都及格了。因为,我与几位数学成绩过得去,但写不到作文、做不到语文题的同学,建立了“战略联盟”关系,用乡下的话说,这叫做“换手抓背”。平日练习、期中期末考试,我的课业成绩,都是这样“抓”过来的。

 

数学老师也知道是怎么回事儿,我也经常遭批评,但语文老师却喜欢我。我写的作文,几乎都被老师当范文读给其他学生听。作文课,我总是第一个完成作业,背起书包、带着满脸得意跑出教室的人。记得我还代表我们那个大队的初中生,参加了公社中学组织的一个什么演讲活动。结果怎么样,已经全然忘却。

 

1978年,升学不再政审,我又意外地考上了高中。

 

教过我的高中老师,一半以上都是被“解放”的地富反坏右中的知识分子。好些已年近古稀、垂垂老矣。我的数学老师魏长寿,据说是咸丰县很有名气的老右派。教学很有一套,语言尤其诙谐。刚平反,就走进我们教室。但是,魏老师遇见了我,他的幽默诙谐全没用处。只能无奈地送我的一个美丽的雅号——“半边把式”。

 

其间,高一的时候,举办过一次全校作文比赛。什么题目记不得了,反正我是全校第一名。我第一次用非虚构写法,把自己比喻为“惰性元素”。写自己不学数学、偏科,老师批评我是“半边把式”,原因是自己懒惰,就像化学元素周期表中氦、氖、氩、氪、氙和氡,在常温常压下,很难进行化学反应。

 

作文比赛成绩发布后,化学老师说,这个学生从来不学数学、化学的,怎么在作文比赛中,竟然“偷走”了我的“惰性元素”呢?

 

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就慢慢爱上了非虚构写作,爱上了用纪实手法写作文。

 

1980年,我参加文科高考,语数外政史地六门课,英语分数只做参考,不计入总成绩。数学我列出了一步方程式,不知道得了1分还是3分,公布的高考分数是328分。如果再增加5分,我可以读鄂西大学,增加30分,可以去武汉读一所很高级的大学。

 

但是,没有如果,那个分数只能读中专,而且不敢填报好一点的学校。于是“跳出农门”,吃上“皇粮”成为我最基本的追求。再于是,咸丰师范学校,成为我填报过无数次的履历表中的“第一学历”。记得在摘取那个因为“感性”仿佛“与生俱来”的“第一学历”的过程中,学校举办过一次全校性的诗歌创作朗诵比赛。我是一年级,也是与二年级同学同场参赛。那绝对是我第一次写诗,《我家门前的一棵柳》,就是那次参赛的自拟题目。内容全没新意,就是如实写下那棵柳的枯与荣。自然,我就是那棵在隆冬时节干枯委顿、全无生气,春来绿意发荣、枝繁叶茂的柳树了。比赛分创作和朗诵两部分进行,分别评分。我口诵我诗,结果获得创作第二名,朗诵第一名,学校发给我一大包奖品。

 

没多久,有人说学校严厉批评了那位诗歌创作第一名的同学,因为他抄袭了《中国青年》杂志上的一首诗作。我的原创,自然擢升为第一名。

 

一些同学开始“追星”,开始转抄我的获奖诗作。这个事儿,我没有感觉到光荣,唯一给我的启发就是诗文要反映真实的人生,表达真情实感,这样的文字有生命力。

 

纪实性文字、非虚构写作,从此走进我的学习和生活。

 

参加工作后,我从事高中、初中教学,也曾在当时的教委干过抄抄写写的事。除了写教案、写公文,也写下了诸如《“蜻蜓点水”与“探骊得珠”》《江风雷霆三峡人》等嘿多散文、新闻通讯作品,刊发于《湖北日报》《三峡开发报》《城乡经营时报》《湖北教育报》《湖北经济报》《鄂西报》,《民族团结》杂志、《自学》杂志、《湖北教育》杂志、《中国民族教育》杂志、《教工月刊》杂志、《中小学管理》杂志等媒体。遗憾的是,当年我发稿的那些纸媒,大部分都已作为对那个时代的祭奠,如大寒节里坟头的纸钱,化作一缕轻烟,灰飞天际。

 

早年读《史记》,曾狭隘地认为,太史公究天人之际,通古今之变,成一家之言,不过写了一部史书,与文学无关。后来,随着认识的深化,方知史记正是中国历史上最优美最具代表性的传记文学作品之一。鲁迅更是将其誉为“无韵之《离骚》”。

 

那些年做地级党报记者,也创办过县级党报,码了数百上千块豆腐干、火柴盒儿。虽然没有什么成就感,但是,我无可救药地染上了纪实写作的痼疾,基本不再触碰其他文体。那时,作为小地方的“名人”,有机会结交了一帮文学爱好者,经常收到一些文友赠阅自费出版的作品。诗歌、小说居多。也时常与他们聊到自费出书的事儿,听到最多的感叹是“文学不养人”。

 

后来,开始嫌弃那个十年寒窗熬出来的“铁饭碗”,停薪留职一段时间,更是非虚构写作、纪实类作品带来的养分,让我挺过了那段没有“皇粮”供养的时光。

 

我的那些不登雅堂的新闻作品,早已不见踪影。就是其间写作的五个报告文学长篇,出版过的十多部图书,除了自存的样本,在其他地方几乎也难得一见。但是,报告文学作者的名头,却在不少人心里打上印记。直到好些年后,还有几个单位领导慕名找来,求写长篇。

 

网络兴起后,曾在和讯、网易等开设过博客。后来因为经不住严苛的审查,那些博客纷纷关闭。我的那些作品,自然也“尸骨无存”。

 

但是,报告文学、纪实文学等非虚构写作,已经成为我心中最美的风景,烟霞痼疾,没药可医。那种情结,长进肉体,刻骨铭心。

 

进入这个投资修路的公司的十年时间,我几乎就没有写过文学类作品。直到2019年下半年,在规划退休生活时,才想到是时候重拾“旧癖”,写点报告文学之类的作品了。不然,手生了,再也提不起笔来。

 

恰在这时,我发现了中国创新文学网,隔空遇到了邓复华先生。不得不说,这是一次美丽的遇见。我不赞美这个网站多么高大上,也不预期她的长命百岁、寿与天齐。我赞美她以“非虚构作品”为主体的独到选项,我钟意于她“纪实类文学门户网站”的创新定位。

 

为什么我追捧她、赞美她,因为,我曾度遍网络,都没有找到一家专事报告文学、纪实文学的文学网站。而已经坚持3年的创新文学网,标榜了、做到了,做得坚决,旗帜鲜明,持之以久,且益发兴旺。因此 我更加坚定地认为,被一些“大咖”不屑提及更不会扶持的非虚构创作,已经成为一种潮流,其势不可挡。甚至武断地认为:创新文学网引领时代潮流,代表了当今文学创作的大趋势。甚至不排除有向《史记》回归和复兴的可能。邓复华先生,以敏锐的眼光,独到的心智,救赎的情怀,宽广的胸襟,凭一己之力,撑起一张文学的巨伞,聚容四海五湖同好,以振兴非虚构写作,扶持创新创作为己任,不仅靓丽了荆天楚地,更是照亮了泱泱中华一方文学的大地、历史的天空。

 

其间,我看到了邓先生“复华”非虚构文学创作的恣意情怀,繁荣报告文学的责任担当,扶持写实类文学作品的执着与殷切。我想,或许邓复华先生的这种情怀、这种担当、这份执着,正是中国创新文学网的文学使命所在。

 

但窃以为,纪实文学向《史记》的回归和复兴,山重水复,何其艰难。复华先生凭一己之力也许力有不逮,还需要千万个复华的共同努力。期望有能有为者,多做实功,我就做一个摇旗的人,竭力呐喊,希望呼来更多同伴。谨此为创新文学网三周岁华诞献礼。

 

(本文作者为湖北籍知名作家、创新文学网全媒体驻恩施州特派作家)

 

责任编辑:骆雪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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