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集邮界的保尔

（一）

李少华八岁那年，他看到一枚贴着父亲从外地寄到杭州的一封家信，信封上贴着的一枚有“和平鸽”图案的三角型邮票（纪10），使李少华爱不释手，并由此迷恋上了邮票。初中毕业后报名到浙江宁海的一个沿海小乡村插队落户。他带到农村的两本中学时期自制的邮票册，在他和知青伙伴们的眼前，流淌成一条条五彩的河流……

1969年冬，李少华作为当年杭州下乡到宁海的700多位杭州知青，第一个被抽调到县城，分配到宁海县夺煤指挥部工作。又主动要求到条件比农村更艰苦的煤矿参加“夺煤大会战”。先是为扑灭仓库火灾被火灼伤两臂和手掌，后又在一个大雪之夜，赶到矿井下帮助抢修抽水机。那天，他在修理完抽水机沿着斜井返回地面时，一辆满载煤块的矿车突然出轨，为保护斜井旁的井下配电箱，他全力推倒冲向配电箱的矿车，矿车里的煤块倾覆在少华的身上，压断了他的右脚骨，腰椎骨也严重受伤……当时，正是大雪封山的寒冬，矿区通往县城的公路不能行进汽车，八个矿工就打着矿灯，连夜用担架抬着少华行走了30多里山路，将他送到县城医院抢救……腰椎骨和右脚骨的骨折刚愈合，少华就带着钢板固定的右脚，用皮护腰保护着受伤的腰椎，又回到煤矿……不久，县工业局里将他评为宁海县“工业学大庆标兵”。

即将离开宁海到杭州工作的李少华站在四个月前，曾经在这里召开的“宁海县工业交通财贸系统先进工作者表彰大会”上，作过先进事迹报告的宁海剧院人行道前，被一辆驾驶员将油门错当为刹车而冲上人行道的拖拉机撞倒，被夹在机头和剧院围墙之间的少华顿时失去知觉……近十位工人兄弟的鲜血，使呼吸已经停止了两分钟的少华终于从死亡线上苏醒过来。因他右脚伤情严重，宁海县的 领导紧急请求驻扎在少华下乡之地的宁海长街某解放军部队帮助，后东海舰队准备了一架直升机准备将少华送到上海急救……三天后，被送到上海第六人民医院的李少华开始接受我国著名断肢再植专家陈中伟教授的抢救治疗……

由于李少华的右腿伤势过重，陈中伟教授只好作出了整条右腿截肢的决定。出院后，李少华一边积极进行康复锻炼，一边自己装了一台黑白电视机，开始在电视机里学习电大无线电专业的课程……宁海无线电厂的领导考虑到他身体状况，希望他在杭州家中长期休养。少华找出以前收集的许多印有奥斯特洛夫斯基、贝多芬等残疾名人形象的邮票，浮想联翩。伴随着耳边响起贝多芬“命运交响曲”中“我要紧紧扼住命运的咽喉”那震撼世界的旋律，一个宏亮的声音回响在他的耳边：“人的一生应该这样度过，当回忆往事的时候，他不至于因为虚度年华而悔恨。”——小学毕业那年，他就用收集到的这枚苏联发行的邮票，结合阅读《钢铁是怎样练成的》这一名著，写过一篇题为“一枚邮票的启迪”的作文，那时，语文老师还将这篇打了“三个五角星”的作文贴在教室里……

1979年底，装上右腿假肢的李少华在他71岁的老母亲陪同下，拄着拐杖，带着年仅四岁的女儿小蕾离开杭州回到宁海无线电厂。带着年幼的女儿在宁海无线电厂工作了整整8年。

（二）

回宁海无线电厂后承担电容器类产品新品开发和技术管理的李少华，在本职工作之余，随即联络宁海的一些朋友，于1982年10月发起组建了宁海县最早的集邮组织——宁海县职工集邮小组。以后，又配合宁海县总工会和邮政局，将该小组发展为职工集邮协会和宁海县集邮协会，担任常务副会长的李少华还发起创办了浙江省第一个县级邮协学术研究组织——宁海县集邮协会专题集邮研究组，创办了《专题集邮》邮刊。每天晚上，少华居住的房间里，常常聚集着许多各个工厂、机关的集邮朋友，大家一起谈邮票、写邮文、编邮刊……

1983年11月，在北京中国美术馆举办的1983全国首届集邮展览上，一部《计划生育》专题邮集引起许多集邮爱好者的关注。国家主席李先念的夫人林佳媚在参观该邮展时，也在此展框前留步驻足好久——当时国家正将“计划生育”确定为基本国策，这部在我国第一套《计划生育》特种邮票发行前就编制出来，并在“浙江省首届邮展”上获得优秀奖的邮集，以其的新颖构思和独特创意，通过方寸邮票的巧妙组合、编制，成了宣传这一国策的极好材料——《红楼梦》小型张“双玉读曲”，其本意原来是用来赞颂贾宝玉、林黛玉的纯真爱情，李少华却用它来说明近亲结婚不利于优生优育的道理；在“中国人口”这个标题下，选用了我国中华邮政时期发行的一家老小逃难画面的《赈济难民》邮票以及《开国大典》《第三次人口普查》等邮票，指出解放前天灾人祸，战乱不断，我国人口增长缓慢的状况和新中国成立后，人口迅速增长的事实，告诫每个公民都要自觉执行计划生育这个基本国策……邮展闭幕时，全国集邮联合会会长成安玉特地为这部获得银奖的邮集挥毫题写了“邮苑奇葩千里香”的题词。

将发行《中国残疾人》附捐邮票的消息，欣喜异常。作为既是残疾人又是集邮爱好者的李少华，随即请他的好友、1983年在全国邮展获金奖的北京市工艺美术学校校长林丰年帮助设计了一款首日封。邮票发行后，他将购买的500枚《中国残疾人》附捐邮票贴在印制的300枚首日封上，寄送全国及国外的集邮朋友，后《人民日报》海外版报道了此事。这也是李少华通过集邮进行残疾人事业宣传的开端。                                    

（三）

1991年，李少华应邀到北京，参加全国集邮联合会在人民大会堂举办的“纪念中国共产党成立70周年集邮报告会”。这位优秀共产党员在报告会上以自身人生经历和集邮经历所作的《集邮给残疾人增添了生活的勇气和力量》报告，深深震撼了坐在主席台上的雷洁琼副委员长和全国集邮联合会会长朱高峰等人。会后郭润康和张包子俊这两位我国德高望重的邮坛前辈听后，紧紧握住少华的手，鼓励少华发动更多残疾人朋友参加到集邮文化活动中来。

李少华积极联络时任杭州市肢残人协会主席的严福根、杭州市聋人协会主席平如松和肢残人集邮者钱梁荣、聋人集邮者孙熙等朋友，并和他们一起于1992年3月成立了杭州残疾人集邮协会。担任首任会长的李少华，将这一全国首创的由肢残人、聋人、智残人亲属和残疾人专业工作者为一体组成的残疾人集邮组织的会员们紧密团结在一起，开展了集邮奖座、知识竞赛、帮教女犯、集邮展览等丰富多彩的集邮活动，为残疾人集邮会员平等参与社会活动搭建了平台。

两年后的1994年10月，一场在集邮史上首创的中国残疾人集邮展览在西子湖畔隆重开幕。这一邮展，是李少华在浙江省残联、浙江省集邮协会的大力支持下精心策划的。时任全国人大委员会委员长乔石、副委员长雷洁琼、原中共中央政治局常委宋平、原中顾委常务副主任薄一波等领导听了该邮展筹备情况的汇报，特为该邮展亲笔题词。国际集邮联合会主席加迪亚先生给邮展发来了热情洋溢的贺信，称誉该邮展是“集邮展览与国际奥林匹克运动接轨的一个实践”并期盼以后“其它国家也以中国为榜样，举办专门的残疾人邮展”；张海迪为邮展设计的纪念封上，折断翅膀的小鸟在蓝天白云下高高飞翔……来自全国18个省、区、市的数百名残疾集邮者，驾着轮椅、拄着双拐或者打着手语汇集在秋色融融、丹桂飘香的西子湖畔，参观邮展、参加邮展期间举办的“残疾人与集邮”征文演讲、联欢座谈、以“献给残疾人的爱”为主题的邮品义卖、义捐活动……充分显示出正在起步发展的我国残疾人集邮事业蓬勃的生命力。

邮展举办一个月后的11月8日，中国残联主席邓朴方同志在西子湖畔亲切会见了杭州的残疾人集邮者代表。朴方同志听了李少华关于首届全国残疾人邮展的工作汇报后，又关切的问了少华十八年前受伤致残的经过，问了他的身体、工作、家庭和生活等情况。有关负责人介绍了李少华这位在厂里担任主设计工程师工作，集邮及社会活动两不误的情况，邓朴方听后很感动，亲切叮嘱少华要注意身体。邓朴方还预言：“随着改革开放的深入和更多残疾人的脱贫致富奔小康，一定会有更多残疾人会和杭州的残疾人一样，喜爱上集邮”希望少华多和全国其他省、市的残疾人集邮组织联络，带领更多残疾朋友加入到集邮队伍中来。

的确，少华一手抓本职工作，一手抓残疾人集邮，两手都硬！犹如一名高明的钢琴演奏家，将本职工作和事业的协奏曲弹奏得何等动听！

李少华受伤后，先后编制了十余部邮集。其中有用100多个国家所发行的《国际残疾人年》邮票编制的《同一片阳光下》邮集；结合自己专业编制的《现代通讯》《信息与通信》邮集以及在全国邮展上获银奖的《计划生育》等等。杭州市残疾人集邮协会名誉会长、时任中共杭州市委常委、市委宣传部长的熊恩生，就特别推崇少华编制的《残疾人——一个特殊困难的群体》专题邮集，称誉这部邮集是残疾人自强不息精神的演绎和人类社会对残疾人这一特殊困难群体浓浓关爱的讴歌。建议少华将这部邮集改编成集邮图册出版。后来林清和理事长到北京中国残联开会时，向邓朴方主席汇报了此事，得到中国残联和华夏出版社的大力支持。华夏出版社请熊恩生、林清和一起做顾问，将这部后来又在全国职工邮展上荣获金奖的邮集，改编的《平等、参与、共享——方寸世界里的残疾人》集邮图册出版、印制了7000册。后来这本在1999年北京世界邮展和2003年第16届亚洲邮展上获奖的图册，被有关部门选作宣传残疾人事业的资料，赠送中外嘉宾和参加全国第五届残疾人运动会的5000名自强不息的残疾人运动员和志愿者。为宣传残疾人事业，特别是为宣传残疾人集邮发挥了很大的作用。

有一年元旦，浙江诸暨市举办邮展，邀请少华去参加评审及集邮知识讲座。小女儿拉着他的手说：“在家里陪我们过完年再去吧。”当父亲的凝视着宝贝女儿企盼的眼神时，心上涌起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温情，是啊！欠女儿的太多了，但他还是要走：“元旦爸爸放假，正好去参加这一活动。”说完冒着寒风登上去诸暨的火车，在邮展展厅里和当地的集邮者度过了新年。

还有一次，李少华到舟山普陀山参加《普陀山》新邮首发并为浙江海洋学院的同学们讲集邮课。讲课结束后，已经为少华在普陀山安排了晚餐和住宿的舟山市集邮协会陈振松秘书长却怎么也找不到少华，原来少华为不影响第二天单位的工作，讲课一结束，就直奔码头，赶上最后一班轮船到定海，再连夜从定海找中巴到宁波换火车回到杭州。

笔者上世纪九十年代到少华家去，他一家四口住在当年岳父给他的只有19平米的小房子里，没有卫生间，甚至没有厨房。1987年杭州有关部门将他作为“人才引进”时，杭州变压器厂正好在分房，工厂里将他排在分房名单的第一位。但他说单位里要求分房的人很多，自己刚调到杭州，还没有为工厂做出什么贡献，坚持不要分房。单位过意不去，利用他家门口的走廊，为他搭建了一间只有1平米的厨房。

当然，也有一些人认为李少华“太傻”了，有房子不要，而为孙传哲这样一个我国最最著名的邮票设计大师编撰《作品集》，不仅不问他“索要”一些“报酬”，甚至邮票也没有问他讨要过一枚。在2015年孙传哲先生诞辰100周年前，李少华将他收集的这些凝聚孙传哲先生邮票设计一生心血和所获巨大成就的邮票、封、片等，编制成16框256页的《孙传哲邮票设计作品》邮集，在宁波孙传哲故居里展出时。孙传哲先生的长子孙诗正说：“爸爸设计邮票四十年，廉洁奉公，并没有保留自己设计的邮票。而李少华怀着对我爸爸的尊重和友情，居然将爸爸设计的邮票和封、片都基本收集齐全，真令我们敬佩和感激”）！

一个人对理想的憧憬与追求。是足以战胜任何金钱诱惑的。

鸡，往往理解不了鹰为什么喜欢在天上飞，就让它去迷惑不解吧，天空自有鹰迷恋的地方。

只是委屈了她——半辈子挽手走过来的伴侣，为了支持他投身于集邮，她付出了多少啊！有首歌曲里唱道：军功章里有我的一半，也有你的一半。不，就是整个都佩戴到妻子的胸前，他也绝不会说半个“不”字！

（四）

1994年春节开始，李少华带领杭州市残疾人集邮协会的会员，积极参与了杭州市肢残人协会发起的和浙江女子监狱服刑犯人结对帮教的活动。这一从1994年春节开始的“身残者帮教心残者”活动，坚持了十多年。后来，李少华先后结对帮教的两位分别被判“无期”和“十三年”重刑的女犯，都因接受帮教后进步显著，多次立功，获得数次减刑的奖励……两个女犯释放后，李少华遵守诺言，陪她们到西湖乘游船，到她们的家乡看望她们回归社会后重新生活和重新组建的家庭。

各地如春笋般茁壮成长的残疾人集邮组织，如几十条小河跳跃着、欢腾着，他们渴望着汇成一条大江，裹挟着具有中国特色的集邮文化之浪花，滋润更广大残疾人的心田，灌溉更广泛的荒山野岭。全国的残疾人集邮者向李少华表达了要求组建全国性残疾人集邮组织的心愿。

这一全国各地残疾人集邮者的心愿，何尝不是李少华魂牵梦萦的心愿。

（五）

人世沧桑，命运多舛，珠海工厂的一场意外火灾使早已失去整条右腿的李少华又一次承受了命运的巨大磨难。全身60%深3度烧伤、毛霉菌感染、四次病危通知……

《强者之歌》邮集里全身伤痕累累的海明威那“永远不能把我打垮”的名言，伴随着全国各地集邮朋友们的真诚祝愿和热情鼓励，使少华又一次从四次病危通知的危难之中，奇迹般站立起来。

2004年5月，四肢四残、全身伤痕累累的少华回到杭州进行康复治疗。

不忘初心的李少华，在杭州进行康复治疗和康复锻炼期间，又编制了在全国邮展获镀金奖的《残疾与康复》《我的盲人爷爷》邮集和在全国邮展获金奖、2008年以色列世界邮展镀金奖的《拐杖》等许多邮集。身体刚好转，他又自费频繁奔波于全国各地。为北京、上海、浙江一些市县的残疾人集邮者讲学，辅导残疾人集邮者编制参展邮集，联络北京、上海、天津、杭州、沈阳、武汉等地的残疾人集邮组织一起向中华全国集邮联合会和中国残疾人联合会呈报了要求组建成立全国性的残疾人集邮组织的报告，受到全国集邮联合会和中国残疾人联合会有关领导的高度重视和支持。

2009年4月，中国残疾人集邮联谊会在河南洛阳隆重成立。李少华当选为副会长兼秘书长，主持全面工作。创办中国残疾人集邮联谊会《中国残疾人集邮》杂志，李少华担任了该会刊的主编。

中国残疾人集邮联谊会成立不久的2011年，就积极配合浙江省政府、杭州市政府筹办了我国残疾人集邮史上规模最大、水平最高、参与人数最多、展出时间最长的第八届全国残疾人运动会邮展。

2015年底开始，为使残疾人集邮走进大学校园，少华多次自费往返于杭州、南京之间，在他的努力和南京特殊教育师范学院的支持下，2016年10月，第六届全国残疾人邮展在这所张海迪为名誉校长的南京特殊教育师范学院开幕。走进该院美术馆展厅，《残疾人》《我的残疾兄弟姐妹》《轮椅人生》《强者的世界》《不屈的人生》《无声世界里的追求》……你的耳边仿佛响起贝多芬的《命运交响曲》，眼前仿佛出现了梵高用生命绘制出来的太阳一样绚丽的色彩……一部部残疾集邮者用意志，用毅力，用对美好生活的渴望和追求创作出的邮集，如同一株株青松，硬生生从石缝中突兀出来，迎风而长；你仿佛听到有人唱起“我要飞得更高，飞得更高！”那撕裂云层的歌声，正震撼在中国残疾人集邮者群体的心中——要与社会携手，要与时代同行，一同步入“两个100年”，共同享受祖国的伟大和富强。

随后，在南京建成了世界上第一个中国残疾人集邮馆。

特别令人感动的是，李少华还将20多年收集的世界各国残疾人题材邮票和封、片，编制成240页贴片的《世界各国（地区）发行的残疾人题材邮票》邮集，连同他在全国、国际、世界邮展上获得的金奖、镀金奖奖牌、证书，特别奖奖品，以及他撰写的十几部集邮专著、图册全部无偿捐赠给集邮馆……

2018年5月20日，我国首次发行的《全国助残日》邮票在南京特殊教育师范学院首发之日，同时开馆的中国残疾人集邮馆里，人潮涌动。李少华在向贵宾们介绍集邮馆的丰富展陈时，记者问：“李老（李少华已70岁），你能谈谈自己吗？因为您就是一个传奇。”李少华笑着回答：“今年是我2003年在珠海烧伤，再次与死神擦肩而过15周年。我想我一定是这个世界上最幸运的人，因为面对那么多次死亡，都又无数次活下来，说明这个世界需要我，我真的很幸运！”    

李淑华尽管年已古稀，但心中那团事业之火还烧得很旺。他牢记当年加迪亚先生的期待，在1996年第九届国际集邮展览学术研讨会上的一篇论文中。李少华说“随着中国综合国力的进一步加强，社会的进一步发展与进步，作用具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集邮文化事业一个重要的组织部分的残疾人集邮，一定会迎来一个更加灿烂，更加辉煌的明天，加迪亚先生的所期待的也是全体残疾集邮者们所渴望的集邮活动和世界奥林匹克完全接轨——每次全国邮展、国际邮展或者世界邮展时，举办同类型的全国、国际和世界残疾人邮展的愿望，一定会实现。

2019年，李胜华所期盼的，也是加迪亚先生所期待的在举办世界邮展时，同时举办同类型的残疾人邮展，终于在中国武汉得到了尝试。

中国残疾人集邮联谊会征集了200框邮集参加了这一展览。这和每届奥运会的举办地，必须同时举办残奥会意义一样的历史性突破，是集邮文化活动人类社会文明发展进程中的一大创新。中国残联副主席程凯在中国集邮联合会会长杨利民，陪同下参观了世界邮展残疾人集邮展时，对残疾人集邮作者、残疾人集邮组织负责人、残联干部说：展出的“这些邮集是利用邮票对残疾人康复、残疾人文化等的整个残疾人事业的很好的宣传”。他还对现场采访的媒体记者说：“残疾人集邮是残联残疾人文化事业中一个不可或缺的重要组成部分。各级残联、残疾人集邮组织和全社会都要重视、关心残疾人集邮文化在发展残疾人事业中的积极作用”。

而在这一次武汉世界邮展中国残疾集邮展中的头等功臣——李少华静静地坐在一旁的轮椅上，脸上露出欣慰的微笑。